前不久,NBA老球皮Steve Cole在一次采访中错口称姚明为Chinaman,在美国的华人圈中引起不小的风波。虽然姚明并不太在意,几家华文媒体不依不饶,坚持要讨说法。Cole还是很聪明,非常有风度地说鄙人才疏学浅,一时不察云云,这事才算不了了之。
有些读者难免纳闷,称姚明Chinaman,没啥错啊,这些媒体是不是吃饱撑的,强为姚明出头?
其实不然。众所周知,美国虽是多民族移民国家,但其社会主流和中间力量一直是所谓的WASP(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s信封新教的盎格鲁萨克逊后裔),完全意义上的民族平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对少数民族的歧视,一直多多少少存在。华人最初的较大规模的对美移民,是在十九世纪中后期和二十世纪初,当时有很多华工或因生活所迫,或因受骗,或因被捉猪仔,来到美国,对美国的经济崛起,尤其是美国西部开发,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美国的西部大铁路,就是建立在广大华工的累累白骨基础之上的。(关于这段辛酸往事,很多电影都有描述,老的有“海囚”,新的如“黄飞鸿(具体哪集记不清了)”。当时清朝腐败,祖国衰弱,游子自然腰杆不硬,在外受人歧视。看看当时美国民间的两句童谣,可以体会华人当时的境遇。
Chink, Chink, Chinaman
sittin’ on the fence
Tryin’ to make a dollar
Out of sixty cents.u
清,清,支那人
是个骑墙派
手头六毛钱
要想赚一块。
把Chinaman翻做“支那人”, Chinese翻做“中国人”,是约定俗成,称呼一旦形成,就会固化下来,去使用其他称呼,既使使用者无心,没有恶意,也会使读者产生不好的想法。
英语中还有一个短语,叫“Chinaman’s chance“,支那人的机会。相传19世纪中叶,美国加州发现黄金,白人淘金剩下的渣滓,无人过问了,才轮到华工拼命淘滤,因此他们发财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叫”Chinaman’s chance“,毫无机会之意。抗日战争期间,语言大师林语堂在美国,一美国记者问他对时局的看法, 他回答:“Japan hasn’t got a Chinaman’s chance of winning this war.“一方面是说“日本必败”,同时也可解为“日本获胜机会不如中国”,一语双关。
花絮:Cole口误事件发生后,一美国人为他抱屈,说Chinaman就是中国人,没什么不对。一华人去信回复:你叫德国人Germany man, 叫法国人Franceman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