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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雪歌】(61-75)【作者:山鬼】

作者:山鬼
字数:36,043 字


             第六十一章:插入H

  他的唇舌在她赤裸的身上流连,吮吻着留下无数的红痕。

  「这些日子,师姐想不想我?」

  容渊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啃咬着,细长的舌尖将她的耳廓舔得一片湿润。

  「嗯……啊……」她不禁地低吟着。

  「师姐,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想过和从前那样被我肏?」

  他湿热的唇舌舔舐着她凸起的乳粒,吮得它们肿胀起来,如熟透的樱桃,红
艳水润。

  怎么没想过?那一夜的醉风楼,她卧在那张长石凳上,在夜风中畅开自己,
就想着他来肏她。

  可当这一切真的实现时,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

  是因为,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吗?

  他和归思晚,他们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

  当她看见他坐在归思晚的纱帘之后,当他在校场之上为了归思晚出谋划策的
时候,她的心就如缺失了一角,整个人深思恍惚起来。

  那个明明就在天山和她水乳交融,无比亲密的人,竟然会一边对她流露着深
情,一边对另一个女子言笑晏晏。

  他所谓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真?几分的假?

  对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一句承诺,她又怎能对他要
求什么。

  钟沁儿扬起头来,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绸带完全被润湿。

  他吻着一边乳尖,另一边就用手揉捏着挺立的蓓蕾,见她不答话,就加重了
手里的力道。

  「别……疼……」

  终于她带着低泣地求饶,让他的心软了又软。

  容渊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地安抚。

  「怎么了?弄疼你了?我轻点好吗?」

  这个姿势无比暧昧,她半跨在他的身上 ,他挤进她的双腿之间,上翘的茎身
抵着湿漉漉的花唇摩擦。

  火热的茎身许久未得纾解,肿胀难耐,完全是涨到极点,每一根青筋都凸出
了,像要炸裂般狰狞。

  龟头一触碰到她的小穴,就情不自禁地涌出了透明的前液。

  钟沁儿也不好受,之前被他用唇舌抚慰着花穴,就到了一次情欲的巅峰。现
在不时有滑腻的花液渗出,双腿之间早就春水泛滥。

  「师姐,想要不想我肏你?」

  他抵着她的穴口,轻轻地磨蹭着,他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他想要她
求他肏她。

  「不要……」

  她双手扶在他的肩上,努力地想要离开他的身子,但是气力完全未能恢复。

  「真的……不要吗?」他含着她的耳垂,再一次地问她。

  他按住她的肩膀向下,圆翘的龟头已经顶开了湿漉漉的花穴入口。

  「嗯……不要……」

  她倔强地咬住下唇,但是穴口的软肉却自发地吮着他的龟头,吸得马眼阵阵
发麻。

  容渊定了定神,把肉棒抽离出来,扶着她的腰身,手托着她的背脊,低头啃
咬着她的乳尖,重重地吸吮。

  她惊喘了两声,感觉到他的离开,双腿间一阵难耐的空虚,不由夹紧了大腿。

  「不要……是吗?」

  他微喘着,把她缓缓放倒,右手食指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插了进去。

  「嗯……嗯……」她仰头轻喘娇吟。

  虽然没有刚才被龟头撑开的舒爽,但总算是被插进了深处,满足了里面的空
虚。

  数月未有行房,她的甬道更紧致了,她收紧了雪臀,小腹绷紧,他的整根手
指都被吸得紧紧的。

  容渊眯着眼,眸色更深沉,想象着自己的肉棒等会也会被这样吸住,呼吸都
浑浊了,喘息也粗重起来。

  他的食指不断地进出,在花穴之中不停地抽插,挤出更多黏稠的淫水,顺着
他的手指滴落下来。

  他的手指寻到了花穴深处凸起那一块软肉,勾起手指,细细地摩挲。

  钟沁儿终于忍不住地嘤咛,带着哭腔,「啊……好酸……好麻……」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拼命地按着那一点摩挲着,揉得她整个人魂都要没了。

  钟沁儿被不断的快感侵袭着,但又明显得觉得不够,双腿之间的空虚感,让
她渴望着被更大更粗的东西来填满。

  「舒服吗?」他低低喘息着,声音却依旧是清冷的。

  「嗯……舒服……」

  她话音刚落,他却抽出了那根手指,粉色的小孔不由自主地翕动着,似是不
满他这样的退出。

  「别……不要……」

  她的眼泪再一次涌出,大概是什么也不看见,她感觉更脆弱无助。

  忽然,她的下体一热,感觉到一根火烫的肉棍正抵着她的穴口。

  「要不要我肏你?」他吻掉她的眼泪,再度柔声地问。

  她如从巅峰之上滑落下来,正在难受之时,又得到了一点的企盼。

  她微启着唇,轻轻地喘息,洁白的身躯渐渐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且在慢慢
加深,似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脑海之中,滑过醉风楼那一夜的画面,她喝醉了,躺在月色之下,用手抚慰
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她就在幻想着他,是什么时候起,她在这样的时刻把他深印进了记
忆?

  那一夜月色撩人,垂丝海棠的花瓣轻垂在她的身上,她对着夜风轻声地道:
「师弟,肏我好不好?」

  心的深处,似有一朵花无声地开了,在这幽静的深夜,为着这个人,静静地
开放。

  她终于忍不住,揽住了他的脖颈,再次说出那句话,「师弟,肏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圆硕的龟头已经顶开了她的花穴,重重地插了进去,把层层迭迭
的软肉都给推开,一点一点地没入。

  「嗯……就是这样……师弟肏我……」

  她挺了挺上身,洁白的双乳颤动着,摩擦着他赤裸的胸膛。

  容渊的呼吸渐渐加重,几个月未在一起,她的花穴紧得要命,他粗壮的棒身
刚一进去,就被夹得又疼又爽。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肉棒抽出来一截,只见紫红色的棒身之上已经沾满了
晶亮的爱液。

  他眸色更加幽深,重重一喘,耸动臀部,再次用力地插了进去,插得比上次
更深了一些。

  他低了低头,感受着被她小穴深处不停紧压的快感,整根肉棒都被四面八方
的软肉推挤着,吸吮着。

  他舒爽得红了眼,在她耳边喘息着问:「师姐,舒服吗?」

  圆翘的肉棒直挺挺地挤进花穴,涨得钟沁儿将整个腰部都上拱,下体又酸又
涨,却是异常舒服,让她忍不住地媚叫起来。

  「嗯……舒服……别停……继续肏我好不好?」她哭着求他,生怕他再次的
抽离。

  许久不做,她又紧又窄,绞得他马眼酸胀,背脊一阵酥麻,忍了半天才是没
有马上射出来。

  容渊咬了咬牙根,再一次地退出,又用力地摆动腰身挺进,这一次整根深深
地嵌入,直插到了她花穴的最深处。

  钟沁儿还来不及惊呼,他又再次继续抽出,再插入,抽出再插入,粗壮的肉
棒进进出出,一下一下顶到了花心的深处。

  「嗯……太深了……还要……继续肏……别停……」

  她不住地媚喘娇吟,配合着他的抽插,两条腿都挂在他的腰身,紧紧交缠着。

  容渊一下一下猛地楔入自己的欲根,如打桩般顶进她的小穴。

  他也被她绞得双眼迷离,狠狠地咬紧牙关,舒爽的快意让他仰起头来,重重
地喘息了一声。

  汗水从他的颈项顺着胸膛流淌,滑过红润的乳首,滴落在她乳尖的蓓蕾之上,
在月色之下闪着晶莹的光。

  他低下头去看她,亲吻她,不忘更加用力地抽插她。

  她的表情完全是被情欲所征服,双眼涌出的泪水将整条绸带润湿,不时地咬
住唇角,低声哭泣。

  他看着她沉醉在情欲之中,美丽而又脆弱的神情,只觉得时光如梭,又回溯
到了从前。

  她也曾经这样,泪水涟涟地求他要她,那时,他怕她后悔而没有行动。

  结果,后悔的人是他。

  她曾说过,等她回到天山,就会为他与苏穆解除婚约,昭告天下。可是,他
始终没有等到那个消息。

  等到他们再次重逢,他却亲眼目睹了,她与苏穆亲密无间地在一处。

  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嫉妒得几乎都要发疯了,他痛苦得整个
心都裂开了。

  她是他在魔界支撑到最后的唯一信念,可她却不再记得他了。

  后来,他曾隐晦地跟宗离提过钟沁儿的记忆有缺失。

  宗离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师姐曾被掳到魔域一些时日,那些日子对于
她来说太痛苦了,所以我们抹去她那一段的记忆。」

  他几乎不敢相信,「师姐觉得痛苦吗?」

  宗离幽幽地说道:「对你师姐而言,那就是一场错误。」

  那天的他,整个人都被这些话给击垮了。

  在魔域的时候,他花了多少功夫,将她从俘虏之中带了出来,让她呆在他的
住处,夜夜陪着她。

  从一开始对他害怕,对他抗拒,到后来她慢慢地接纳了他,整颗心都完全附
在了他的身上。

  她总是深情地望着他,主动地吻着他,亲密地叫着他,「子期子期。」

  他也曾担心过,是不是在那样特别的环境下,她才会对他产生特殊的情愫,
所以他一直不肯要她。

  他愿意给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再做选择,那是因为他相信她。

  只可惜,人心终究是经不起考验的。

  最后他输了。

             第六十二章:泄身H

  月上中天,惊涛拍岸。

  容渊趴在她身上不住地喘息,眼里的光芒明明灭灭。

  他失去了当初在她心里的那个位置,却依然还是得到了她,哪怕得到的手段
不够光明磊落。

  此刻他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的脆弱,眼神也有些飘忽起来。

  想当初在魔域的时候,他那么心疼她,珍惜她,结果呢?

  所以,当她自天山再次醒来,他就铁了心地要得到她。

  她一定不知道,他已经在外面孤零零地等了她几十年。

  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会卑微地再等下去,他只会拿走他所认定
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把她的身子反转过来,让她跪伏在榻上,圆润的雪臀高高地翘
起。

  「嗯……唔……」

  钟沁儿被蒙住了双眼,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只感觉到体内充实的饱胀
感忽然消失了。

  她还没有得到完全的满足,腿心仍是空虚得很,他这一下退出,让她更加地
渴望着他。

  「是谁说以后没有机会,再试那本春宫图的?」

  容渊从后面重重地揉了揉她的臀,趴在她的背上,含住她的耳垂,微喘着问
道。

  他双腿跪在榻上,分开她的翘臀,一只手慢条斯理地翻弄着她红艳的花穴,
看着晶亮的爱液黏在他的指上,银丝缓缓滴落。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抓起她的双臀就往他的胯上靠,有力的腰身一顶。

  圆硕的龟头分开之前就被肏得泥泞的花唇,狠狠地插了进去。

  「师姐,我说过的,话不要说得太早。」他重重一口,又咬在她的雪背之上。

  粗大的肉棒如入无人之境,碾开紧缩的花穴,破开层层迭迭的肉壁,龟头下
的棱沟磨着所有凸起的软肉,一顶而入。

  「啊……好涨……嗯……」她双颊酡红,仿佛醉了般。

  「你咬得好紧……」他仰首喘道,大手拍了拍丰盈的臀,「放松点,不然肏
不动……」

  她的下体又酸又涨,花径的褶皱被他一一抹平,摩擦得从外到内都酥麻不已。

  容渊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那本春宫图的第三页……」

  她记得那本春宫的第三页也是这样的姿势,侧边写着四个字,老汉推车。

  才刚想起图上那些交媾的肉体,他又是狠狠一顶,顶得她思绪都乱了,伏着
不停地娇吟。

  两人皆被舒爽到深深喘息,巨大的快感蔓延至全身。

  圆硕的龟头磨着花心深处不停地上顶,上翘着一再挺进,引来她娇躯的一阵
阵颤栗。

  钟沁儿什么也看不见,双目所及之处,无边的黑暗仿佛都跟着旋转起来,如
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她。

  她的耳边隐隐传来,远处波浪拍打着峭壁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应和着他每
一下的奋力抽插,快感如潮,淹没了她。

  神思恍惚间,她又想起那一夜的浮光塔,他也曾从背后肏她,让她趴在长桌
之上,和他一起看着那本春宫图,说要与她每一页都试过。

  明明也是柔情蜜意的,但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快意?

  原来,她还在介意着这几日来看到的。

  「你……」

  她微扬着脸,轻轻喘息,细密的长睫早被晶亮的泪水润湿。

  白日里渡过燕子峡的时候,他和归思晚自峡谷上空并肩而行的样子,郎才女
貌,珠联璧合。

  她的心仿佛被尖锐的针扎了一下,声音忿忿而出,「师弟,也可以找别人试
一试的。」

  身后那人倏地一僵,呼吸微沉,却是沉默了下来,连带着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感觉到他贴着她的
颈项,喉头在不停地上下滚动。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的声音低哑,不复往日的清越,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钟沁儿紧紧咬住下唇,不想再答他的话,感受着他的肉棒正慢慢地抽出,突
然由快变慢的动作,让她有些难以忍耐。

  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反应,挺翘的臀部小幅度地后缩,努力去套弄他粗硬
的欲根,不舍得他就这样离开。

  几下极其缓慢的抽插过后,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猛力地一顶,深深地顶了进
去,尽根而入,直插花心。

  「啊……怎么这么深……受不了了……」她双眼圆睁,泪水再度自眼角滑落。

  这个姿势本就肏得深,他这一下疯狂地深深顶弄,几乎要将她整个凿穿。

  钟沁儿的眼前仿佛有一阵白光涌过,紧致的花穴被这样刺激,舒爽到交错着
绞紧,狠狠地缠着肉棒,不停地吸吮着龟头的前端,几乎就要生生榨出他所有的
精水。

  容渊的身子一抖,好不容易才是克制住了射出的欲望。

  尽根而入,狠狠拧绞的快感让他重重地喘息,眼底也染上了情欲的艳红之色。

  「师姐……是想我也这样肏别人吗?」他粗喘着问道,牙齿细细地啃咬着她
的耳垂。

  「我……」

  钟沁儿刚想说些什么,他又撤出了肉棒,粗圆的龟头卡在花穴的外面,缓缓
地蹭着两边湿透的贝肉,马眼抵住她的花核轻轻地摩擦。

  「我说了,要和你都试的,这叫……蜻蜓点水……」

  他慢慢地用棒身摩擦着阴户,上面湿漉漉的,红艳晶莹,与紫红的肉棒一起,
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她扑闪着细长的羽睫,忍住那样又酥又麻,又明显不够的快感,微喘着说道:
「你可以跟别……」

  话未说完,他又是深深地一插而入,怒胀的欲龙再一次豁开甬道,插入汁水
淋漓的窄紧蜜穴之中,龟头重重抵住酸胀的花心,顶住不停地磨蹭着。

  「啊……嗯……受不住了……」

  她的话语被他冲撞得断断续续,再也说不出那些违心的话。

  容渊直挺挺地跪在她的身后,绷紧了腰身,抓住两团雪白的臀肉,不停地向
前耸动顶胯,硬挺的肉棒直直肏到了深处。

  她的身子不断地向上顶耸,丰满的乳肉不停地摇晃,又被他的双手牢牢抓住,
用力地搓揉着。

  「师姐,是不是想我分了神找别人,就不会再管你和别人的事了?」

  容渊低伏下来,趴在她的背上,潮湿的嘴唇吻着她的颈项,低声问道。

  她两处敏感之地都被他拿捏住,被他肏得泪眼朦胧,不明就里,她和别人又
有什么事了?

  「白天的时候,看见你对着别的男人笑,我当时就想狠狠地把你压在身下肏,
肏你哭个不停……」

  「我没有。」她的眼角又渗出了眼泪,娇喘连连。

  原来,他看见她就想着要做这事吗?

  「你没有吗?」他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后颈。

  一再低头深深地吮吸着,引来她一声的吟叫,他的身下仍在不停地律动,狠
狠冲撞。

  「你和那个莫寒……那么亲近,所有人都看见了……」

  他闭了闭眼,嫉妒如野草在心里疯长,他克制着自己情绪,连声音都是颤抖
的。

  「那关你什么事?」她倔强地打断他。

  他还不是一样,和那个归思晚那么亲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他的呼吸一滞,喘息渐渐粗重起来,声音也更低沉暗哑,带着痛苦般的隐忍。

  「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亲近,我会一直缠着你……」

  一直缠着她,然后转身又准备去娶别人吗?

  「你要把我抓回天山吗?」她喘息着问他。

  「我不知道。」他不想强迫她,但又舍不得放开她。

  明明上次还说会在天山等她的,现在他是怕她回到天山,坏了他的好事吗?

  钟沁儿的心里涌起股说不清的恼意,但体内升腾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不由
低头咬紧了自己的手背。

  「别咬……」他见状,心疼地抬起她的下颌,低哑地说道:「要咬咬我好了。」

  容渊把她的脸扳过来,从侧边去亲吻她的嘴唇,动作温柔,仿佛带了一丝讨
好的意味。

  而她却是听话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尖锐的牙齿撕开个细小的口子,任一股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角弥漫。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也没有避开,反而更放肆地探进去,与她唇舌交缠。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唾液,任这个血淋淋的吻不断地加深,吻得更加贪婪深入。

  彼此交合之处已是水光潋滟,她被他冲撞得更是神魂颠倒,所有的尖叫都被
堵在二人唇间。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却仍凭着身体
的感觉,在脑海里勾勒出他阳物的形状。

  肉棒又粗又长,坚硬的棒身上青筋虬结,龟头圆翘,宛如鹅蛋般硕大,马眼
一张一合,贪婪地流着透明的津液。

  因为这样的想象,让她的甬道再次涌出大量的蜜液,让他的进出也更顺畅也
更有力。

  她喘息着叫嚣着再次冲上一个高峰,颤抖着泄了身,在他的唇间呜咽着求饶。

  「别肏了……我不行了……嗯……到了……」

  大股大股的淫水浇头而上,冲得他的龟头也受不了了。

  他把她压在榻上,抬起她的双腿又狠狠地肏干了数十下。

  肉棒硬到不能再硬,又被她的花径绞得死紧,马眼大开,又浓又多的白液在
她的花穴里喷射开来。

  她累到几乎虚脱,紧紧地阖上了双目,意识快要离开之际,她听见他极其温
柔地唤了一声。

  「婉婉。」

             第六十三章:月色H

  夜阑人静,月华如练。

  钟沁儿朦朦胧胧小睡了会,忽然感觉到腕间有一股热流注入,她一下清醒过
来,不动声色地卧在榻上。

  容渊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正在探查她身体的情况,沉吟片刻,才是低低
叹息了一声。

  「师姐。」他轻声地唤她。

  看来他是察觉到她醒过来了,钟沁儿不得不睁开眼来,这时她的身子也被从
褥中抱起来,坐入他温暖的怀抱。

  只觉柔滑的触感自她的面颊一掠而下,他已经解开蒙住她双眼的绸带。

  玄色丝绸,黑色边缘镶了一丝的明红,竟是他的发带。

  容渊此时已穿了一件里衣,面色透出一点薄红,嘴角轻轻勾起,似是自之前
的情事中得到了餍足。

  他咬住发带一边,抬手向后将凌乱的发丝高高挽了上去,发带的一边绕了上
去,他才是松开了牙,将另一边发带转上去系了一个结。

  高高的马尾荡了荡,发梢在她赤裸的肩头拂了一下,又垂落下来。

  钟沁儿的目光追随着马尾转了转,才是望向了他。

  触目之处,银色面具在月光之下闪着耀眼光芒,露出的薄唇微微扬起,勾勒
出一个有几分明艳的笑靥。

  她刚从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得了满足,此刻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钟沁儿一言不发,长睫微扬,她静静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双眼,只见他正一
瞬不移地盯住她。

  澄澈的眸子倒影着她的眼睛,和他的眼神一般沉静似泉,涓涓细流,于无声
之处,润人心腑。

  良久,嘴角的笑意似是也染进了眼眸,他眼里静谧的泉似被春风吹皱,有涟
漪一点点地荡开,渐渐扩散开来,迷离了她的眼,让她心头一荡。

  这样的他,看上去好年轻。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看着他额间的美人尖,像是被蛊惑般地抬手,去拂了一
下他脑后的高马尾。

  「师姐。」他忽然笑意加深了,漾在眼角唇边,「真是好久不见。」

  钟沁儿沉默着,又抬指去搓了下他的发尾,感受到指尖柔滑的触感,才是有
点依依不舍地收了手。

  容渊的呼吸拂在她的面颊之上,轻轻叹息了一声,感觉她眼里的一点迷恋,
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

  这就是你从前喜欢过的样子。

  只是,你早已弃之如敝屣。

  「师姐,寒毒你虽有法子一时克制,但如若有万一,情形还是过于凶险。」

  他停顿了一下,将一件外衫轻轻披在她的肩头,「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双修
吧。」

  钟沁儿打量了一下四周,一间不大的房,清雅整洁,她知道这是他和归思晚
等人休憩的行舟。

  刚才他一定在这里下了结界,才敢与她如此放肆。

  果然,他带她来的目的还是为了双修吗?

  他的红莲业火不消,这天山派掌门的位置终究是不稳。

  他不知道,赤练子可完全解她的寒毒,但是与他双修自然也是益处多多。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却是抬起她的下颌,双眼深深地望进她眼里。

  「师姐,不开心吗?」他将额抵上她的,叹息着轻声说道:「但再见到你,
我是真的很开心。」

  她终于是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开心。」

  明明当初是逃离的天山,再见到他就应该赶紧躲开,可此时为何她一点没有
要避开的想法。

  容渊松了口气,偏头想了想,才又问道:「那个莫寒是你什么人?你们为何
会冒充青云门的人混进这里?」

  钟沁儿垂了垂眸,「我不想说。」

  「不说就不说吧。」他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再怎么样,他总不能像
我们这般亲近……」

  白天的时候,他看见他们亲昵的样子,嫉妒得不得了。可当夜晚将她整个拥
入怀里,狠狠占有之后,那一点妒意才是慢慢消散了。

  钟沁儿闻言心头一跳,他说的亲近是指刚才那事。

  她不能否认,她实在是爱极了和他做那事。被他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顶峰,那
种美妙的滋味如诱人的罂粟,让人浅尝一点就欲罢不能。

  一点明红的光芒映入她的眼帘,她侧目望去,只见他已在手心放出了一朵红
莲。

  他撩开她的衣衫,指尖慢慢向下,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让那朵明媚红莲在
她的周身缓缓游走。

  玉白的指尖携了一层妖娆的红光,所过之处,轻柔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颤
抖。

  雪白肌肤在他的指下染上了轻红,曲线玲珑,美得惊心动魄。

  「师姐。」他的唇摩挲着她的颈项,低声呢喃,「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钟沁儿明白,他说的是没有戴面具的她。

  他抬手摸了摸她丰润的双峰,两指拈着那一点樱红碾转着。

  「不过还好身子没有变……」他低首说道。

  一个伏身舔了舔峰顶渐渐挺立的蓓蕾,舔得它在暗夜里水光潋滟,红艳湿润
得如一朵春花开在莹白的双乳之上。

  「嗯……啊……」

  她被他舔得娇躯酥了一半,脚心蜷缩,仰首抬手揉住他的高马尾,指腹细细
地摩挲,心里想着的是,等下可能又会弄乱了。

  容渊抬起她的身子,撩起了下袍,她也轻喘着低首看去。

  就着红莲明媚的光芒,只见她修长的双腿被他分开,那一根硬挺的肉棒,胀
得又红又紫,圆翘的龟头正地抵住她的下身。

  他又仰头看她,眸光温柔如水,音色微哑,却是无尽缠绵,「师姐……有没
有想过我?」

  钟沁儿默然不语,指尖却禁不住地去抚摸他飞扬的眉,想象着他在面具下朝
气的面容,心里泛起涟漪阵阵。

  若我一开始,没有去魔界,而是留在天山做你的小师弟,朝夕相处,师姐会
喜欢我还是大师兄?

  这是他曾经问过的话,如今心里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容渊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瓣,低声呢喃道:「真不想你和别人走得太近……」

  他柔情脉脉的样子,将她心底刚才那股烦闷,那股要与他较劲的想法给完全
驱散,化为乌有。

  数月的分别,如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此刻忽然生根发芽。

  她双唇轻启,无声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心里莫名地忽然涌起和他一样的想法。

  若是,他们中间没有别的人就好了。

  此时,容渊一手扶住她的腰身,一手按住她的肩头,将自己的饱胀的欲根直
直地嵌入了她的体内。

  她惊呼了一声,被他尽数吞入了唇间,又随着他下压的动作,化作了声声嘤
咛。

  他将她的身子下压,坚挺的肉棒摩擦着她敏感的花径,将她一寸寸地撑开。

  钟沁儿双手扶住他的肩,腰肢摆动,不住地起伏调整,将他的整根肉棒给完
全吃了进去。

  容渊被尽根而入的快感冲到头皮发麻,低喘着按住她的细腰,不停地挺胯,
肉刃硬挺挺地直入直出,将她彻底填满。

  她搂住他的颈项,想了想,还是将他的马尾揉进手心,手指绕住了他的发带,
咬唇看着他紧蹙的眉心,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愫。

  龟头碾磨着娇嫩的花心,越肏越深。每一次抽离都翻出粉色的媚肉,溅出淋
漓的汁水,又用力直捣而入,反反复复,将她的花穴肏得烂熟红艳。

  她上身后仰,双腿紧紧地缠住他的腰身,任他上下不停地狠肏。

  忽然,一股热液浇到了她花心的深处,她娇吟着扭动腰身,双腿将他夹得紧
紧的,又一次到了高潮,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我还没射……」他悠悠说道。

  看着她沉浸在欲海之中神色迷离的样子,一下还未能抽身的样子,他低低地
笑了笑。

  他面孔向前,贴着她的耳垂,柔声说道:「师姐,别忘了双修。」

  她一下怔住了,双颊醉红,侧眸看他,见那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有些恼怒
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自然,也不忘慢慢地运转起周身的真气。

  容渊紧紧地抱住她,温柔地唤道:「师姐……」

  她心里一动,也抱紧了他,满头青丝流泻在二人裸露的身躯之上。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偏过头去,在她耳边轻声念着双修的口诀。

  月光如瀑,自窗外斜斜照射进来,光影朦胧,映了一地。

  忽然一阵红光漫过,地上多了一道明红的影子,一朵莲花的影子。

  一朵亭亭玉立的花苞,在满地月光的清辉之中,瓣瓣舒展,千娇百媚地开放
到了极致。

              第六十四章:轻吻

  这一夜睡得很沉,许是太累。

  清晨醒来的时候,钟沁儿发现她已回到了原来的行舟之中。

  万缕金光透过窗棂正在映在她周身,周围的女弟子们纷纷已起身整理行囊,
未见任何异常。

  而她的身上也是一片清爽,被换上了昨夜就寝时的衣物,想来那人一定是半
夜又偷偷把她给送了回来。

  还真是……

  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形容他好。

  等他们来到那片秘血伽罗树林之前,领头的几人已经站在那里商议事宜。

  含光见她来了,微微侧首,「师妹。」

  钟沁儿见状,朝他轻轻一颔首。容渊侧对着众人,正和归思晚等人说着话,
知道她来了也没有停下。

  一缕金光映在银色面具之上,勾勒着他清俊的侧脸,线条流畅,又不失英挺。

  身形挺秀高颀,此刻双手环抱,下颌微扬,透出一股清高傲岸的气韵。

  她望着他高束的发尾,想着昨夜情动之时,她是如何将那把长发绕在手里把
玩。被他肏得狠了的时候,甚至不顾章法地乱拽一气,疼得他紧蹙眉心。

  发梢柔滑的触感仿佛仍拂在手心,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然而几人的谈话还是不偏不倚地
飘入她的耳中。

  此刻他的声音清亮悦耳,与昨夜的低沉沙哑全然不似。

  「逍遥谷从前最擅长奇门遁甲,这秘血伽罗树林虽不知是何时出现,但难保
其中会暗藏机关。」

  「看来一切还是得多加小心。」归思晚也点点头,侧眼细细打量着这一片茂
密的树林。

  每棵大树都生得十分粗壮,有些高达数十丈,高耸的树尖指向天际,没入云
端,旁枝横生,树梢尖锐,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林间藤蔓丛生,乌色青苔与血色泥土交织蔓延在整个地面,显得十分的阴森
怪异。

  袅袅白雾似从地底升起,弥漫在整个树林之中,甚至飘散到树林的上方,就
连阳光都无法驱散。

  一番商讨之后,无夷宫留下了一艘小小的行舟和几个弟子,驻扎在原地。

  林中不可用术法,只得按江湖规矩,给每人发了示警的烟火弹。一行不过三
十人,便向着树林行进。

  奇异的是,茂密的树林之间自有一条小道,像是专门供人行走,但是地面苔
藓湿滑,又完全是无人行过的痕迹,仿佛这片密林一直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蒙蒙的林瘴不仅克制术法,甚至干扰着人的视线,不过数步之内的人都似笼
上了一层薄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钟沁儿与含光二人并行,走在队伍的末尾,不时在交谈着。

  越走越进入密林的腹地,渐渐地,她甚至连含光的样子都看不清了,只有他
的声音在左侧不时响起。

  忽然,她右侧的手被人一下握住,动作十分的轻柔。

  她心头一惊,正想要挣脱开来,那人的声音已幽幽传来,「害怕吗?」

  清亮悦耳的声音,分明是容渊。

  她记得他明明是走在最前方,和归思晚在一处的,什么时候又跑下来了?

  手被他拉动,她低头仔细看去,只见他的手指正缓缓地分开她的指缝,与她
的手指交迭在一起,稍微一并,两人的十指就紧紧扣住。

  她又不是初出江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轻易就害怕?

  「不怕。」她抿唇回道,唇角勾勒出一道上扬的弧度,轻轻浅浅。

  容渊低低地嗯了一声,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手背,又出其不意地问了她一句,
「还疼吗?」

  「什么疼?」她压低了声音,诧异地反问。

  容渊轻笑了笑,「没什么。」

  钟沁儿蹙眉回想,终于想到昨夜最后的时候,她被他肏得受不了了,只得喊
疼他才是放过了她,不由腹诽着他,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心。

  「终于想起来了?」容渊愉悦地说道。

  他的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看来是不疼了……」

  钟沁儿见不得他这般的得意,刚想说句什么,另一边含光的声音又在响起,
她只得再度与他交谈起来。

  说得起劲了,右边的手又被人狠拽过去,隔着朦胧的白雾,在众人看不到之
处,他在她的唇间轻轻地吻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这个轻柔的吻,不比往日的交媾和双修。它在平日里出现,预示他们的关系
不再仅仅是利益的交换,而是含着些许的情意,温柔又缠绵,润物细无声。

  有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不是昙花一现,而是很久以前就曾
经发生过。

  每一日的某个时刻,他们都曾经这样双唇轻轻一碰,传递绵绵的情意,仿佛
是一对依依不舍的爱侣。

              第六十五章:祭坛

  密林幽静,雾气萦绕。

  行到深处,更是静谧,只有脚踩枯枝败叶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阴的冷风,浓雾渐渐变得稀薄,不再遮挡人的视
线。

  但茂密的枝叶仍然是遮天蔽日,整个树林暗沉得如临阴天。

  最前方的人们渐渐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密林中心的一块空
地之上。

  归思晚皱起眉来,仔细打量,明明四周都是参天大树,为何此处会出现一片
空地。

  「啊!快看那些树!」有一名女弟子惊呼道。

  所有的人都向着四周看去,只见周围的树干之上浮着诡异的图案,一朵一朵
染血的红莲,黏稠暗红的鲜血正沿着花瓣丝丝滑落。

  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惊呼之声不停响起,纷纷取出法器置于身前防备。

  钟沁儿也是猛然一惊,向着身边的容渊看去,此刻他目光沉沉,下颌绷住,
握着她的手也渐渐收紧。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红莲业火。」

  容渊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笃定地说道:「嗯,这是血祭坛。」

  当年的太仓山,魔域左使就曾设过一模一样的血祭坛,以红莲业火生生地烧
灼凡人精魂,祭献魔神。

  容渊转过脸来,双眸深如古井,波澜不惊地看向她,「你怕我吗?」

  钟沁儿心尖一颤,她曾亲眼见过那些凡人的精魂是如何被红莲业火焚烧的,
那些扭曲惨烈的画面,也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

  当年,魔界左使被她和苏穆以梵天大阵所绞杀,后来他的弟子们也一一被清
除。

  这世间,红莲业火早已失传,如今应该只有容渊掌握着这项功法。

  钟沁儿想着从前看过那些场景,呼吸渐渐发沉,突然脑中一痛,那些记忆的
碎片又开始作祟。

  「你怕我吗?」

  那个黑衣人背对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面孔,将她微乱的发丝拨在耳后。

  「别怕我。」

  细长的手指又沿着她的面颊落在她的双唇之上,细细地摩挲。

  「你可以相信我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耳熟,无比的温柔。

  「因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瓣。

  「师姐。」

  容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渐渐回过神来,眼神渐渐清明,映入了阴郁
的密林。

  她深吸了一口气,如羽的长睫微阖了阖,又一下扬起,对上他如墨般幽沉的
乌眸,刚想要说些什么。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银铃叮当作响。

  「子期哥哥。」归思晚身姿摇曳,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钟沁儿心头一动,飞速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右手一晃,已从他的手心
中挣脱了出来。

  容渊一怔,抬起手掌想要抓住她的手,却没想到她动作如此之快,只有一角
柔滑的衣袖自手心掠过。

  钟沁儿身形一闪,已站在了含光的身侧,归思晚走到二人中间,转身看向他,
皱起眉来。

  「怎么走到最后了?」她嗔怪地问道。

  容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越过去,直直地落在她身后的钟沁儿脸上,只
是她戴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有些事情在请教慕姑娘。」

  他深深地望向钟沁儿的双眼,她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慕姑娘?」

  归思晚回身扫了她一眼,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青云门的莫师兄对这些血
莲花有何见解?」

  含光轻拍了一下钟沁儿的手背,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以作安慰。

  他看向前方,沉声说道:「这是可召唤魔神的血祭坛,这些血莲花是当年魔
教左使的独门绝技,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

  归思云也缓缓走了上来,那个叫怀安的少年也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归思云向着那些大树望了一圈,说道:「是那个阴狠歹毒的红莲业火吗?」

  钟沁儿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想到在相思江上为了抢一艘行舟,她就对陌生人
使出三昧真火,现在又有何资格说别人的术法阴狠歹毒?

  「逍遥谷的沉寂是在千年前,魔教左使百年前被天山派所杀……」归思晚边
想边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归思晚忽然抬眼看向容渊,「子期哥哥,有什么头绪没有?」

  她叫唤起他名字的时候,总是有一丝的甜糯,软绵绵的,撩人心弦。

  容渊将目光拉回来,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四周的大树。

  他默默地走到一棵大树前,抬手就抚向树干上的血色红莲。他身后传来一阵
阵的抽气之声,他却未见停顿。

  他拈了拈指尖暗红的血迹,淡淡地说道:「这红莲业火功法不够,血祭坛未
成,应该是左使覆灭之后,才有人在此设立的。」

  含光点点头,「看来是这百年来的事了。」

  归思晚缓步上前,慢慢地靠近容渊,「魔界当年几近全灭,是谁还有这样的
余力?」

  容渊蹙了蹙眉,沉声说道:「血祭坛可与魔神通魂,召唤魔神是十分凶险的
事,当年訾菰也并不赞同这事,所以血祭坛的开设向来隐秘。」

  归思晚双睫扑扇,定定地看向他,唇角轻轻扬起,「血祭坛的开设与左使一
脉有关,难道这世间还有左使的传人活着?」

  在他们的身后,钟沁儿的双眸忽然一下亮了起来,她紧紧地盯住了面前的那
个女子,眸色又渐渐散开。

  归思晚袅袅婷婷,粉面含情,唇边勾着一抹柔媚的笑。

  原来,她也知道容渊的秘密。

              第六十六章:贪念

  藤蔓交错,影影绰绰。

  秘血伽罗树林终日不见阳光,剥离了日出日落,笼了层寂寥的铅灰色,透着
刻骨的沁凉。

  那些血色红莲,氤了一圈妖娆冶艳的焰火,顶端尖尖的火苗仍在跳跃,弥漫
着诡异的气息。

  容渊对归思晚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早就习惯她这样的话。

  他只是凝神看着指尖,玉白的肌肤之上一点暗红,格外耀目。

  他仔细地看着,又放到鼻尖轻轻一嗅,眸色渐沉,若有所思地顿了半刻,又
缓缓地放了下来。

  归思晚微笑着,递过去一方丝帕给他,他摇了摇头,走到一处低洼的水坑,
伏身将手洗干净了来。

  归思晚又凑近了过去说话,容渊也和她低声交谈了几句,下颌的线条渐渐地
放柔了下来。

  他终于直起身来,身姿如松般挺拔,像想起来似的,转头朝着钟沁儿那边看
去。

  沁凉的空气之中,那双清冷如霜的眼眸正巧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似已默默
地注视了他良久。

  但又一触即离,隐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瞬即逝,默默暗藏在她的
眼底。

  她长睫微落,面孔转向了身边的含光,只留下一道如月般的侧脸弧线,在他
沉静的视线里。

  也不知道含光说了什么,她忽然笑了,眼眸含星,似盛了春光般明媚,一点
点扩散开来,牵动起嘴角,上扬出动人的弧度。

  他的心口一窒,喉间有些酸楚的涩胀,心底又有暗流涌动。

  因为自那年她离开魔域,离开他的身边,他们再次重逢之后,他从来没有见
过她这样的笑容,尤其是在对着他的时候。

  在他的面前,她会情动难耐,会娇吟媚喘,却不会如此轻柔的一笑。

  这样的笑,似春风吹拂新绿柳枝,似暖日融化早春坚冰,温柔沁骨,暖人心
扉。

  而她的所有,他都想要拥有。

  曾经他也恨过她,恨她选择忘了自己,恨她当他们之间是场错误。

  所以,当她在天山刚醒来的时候,他一直迫使着自己以残忍的姿态来面对她。

  既然回不到从前,那么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欲望也好,双修也罢,都
不要掺杂其他的情感。

  可人是贪婪的,得到了她的身体,还想要得到她的心。

  他在这样的贪念之中,再一次地沉沦了进去。

  这次,各门各派来的基本都是年轻的三代弟子,乍一听到从前令人闻风丧胆
的魔界血祭坛,都有些色变,纷纷窃窃私语着。

  归思晚缓缓地展开手里的地图,蹙眉研究着这片从前并不存在的密林,盘算
着还需要多久才能穿越过去。

  容渊看着她为难的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今日想要穿过密
林怕是不能了,就地休息一夜吧。」

  他和含光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四周,确定了那些血莲花没有任何的威胁,众弟
子仍然是心有余悸,不愿在空地休憩。

  于是,他们在空地之中燃起篝火,三三两两地歇在了林间。

  密林本就晦暗少光,入了夜更是阴森寒冷。

  万籁寂寂,钟沁儿与含光坐在一处,她静静地凝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

  「冷吗?」含光问道。

  她摇了摇首,却是拢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衫,忽明忽暗的火焰映进眼底,却暖
不了身心,彻骨的寒。

  她刚才就发现了,在周围的人里,唯独那两个人不见了。

  容渊的秘密,她原以为只有她知道,原来那个归思晚,她也是知道的。

  她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特别的,看来是她多想了。

  她抬手摩挲着自己的唇瓣,白日里他们双唇轻触的瞬间,那些如暗涌般波动
的情潮,原来也是她的错觉吗?

  含光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来,披在了她的肩头,她怔了怔,仰首正对上他温润
的目光。

  「总是这样,有什么都往心里藏,也不嫌累?」他含着笑说道。

  毕竟是相处多年,有些事情他早就看破了,不过不想说破而已。

  钟沁儿低眉垂目,手轻轻搓揉着他的外袍,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来,一
切尽在不言中。

  「早点睡吧。」含光淡淡地说道。

  夜半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凉风拂过的感觉,身形一荡,再次被人揽入怀中。

  想也不用想,又是他做的,只是这次再没有钳制着她,也没有蒙住她的双眼。

  她微微睁开眼来,却是被他捕捉住了视线。

  容渊唇角一勾,见她醒来,就换了个姿势来抱她,将她竖起来,双手托住她
的臀,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

  钟沁儿惊呼了一声,却被他湿热的唇舌堵住了声音。

  他长睫微落,眸光于半阖的眼睫之中流转,默默地盯着她,伸出舌尖,慢条
斯理地舔着她的唇角。

  「唔……嗯……」

  在幽沉的夜色中,阴暗的密林里,他托住她边走边吻,牢牢封住她的双唇,
她的嘤咛尽数被他吞入腹中。

  他甚至在两人的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让人听见。

  这明明就是强迫就范,但她也没有剧烈挣扎。甚至为了不让身体下坠,只能
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身。

  这样的姿势,反而让他吻得更加的放肆,长舌直入,攻得她脖子后仰,只得
揽紧了他的长颈,任由他在她唇间热烈地辗转索取。

  他脚步轻盈,在林中转了几圈,才是将她放了下来,跟着也坐在她身边,看
着她轻轻喘息的模样。

  他休憩的地方远离众人,在一棵大树的后面,上面两根粗枝垂下不少的藤蔓
将两边掩住,远远透过来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

  地上铺了一层暗紫色的长绒地垫,隔绝了地底的寒气,坐着倒是没那么冷了。

  钟沁儿瞪了他一眼,想着此处不比房内,他也不敢拿她怎样,也不忌口了,
低声说道:「怎么?今夜也要双修?」

  容渊轻笑了声,抓着她纤细的柔荑放在唇边轻吻,「没看见你睡不着,当然
师姐若是想要双修,师弟一定奉陪。」

  他翻转过来她的手心,暗夜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的眼,温软的舌头舔弄着
她的手心,滑下一道道濡湿的水印。

  钟沁儿被弄得面上一热,觉得手心痒痒的,心更是痒。只得咬唇收回了自己
的手,偏过头去,冷冷地哼了一声。

  容渊又把她的脸扳回来,在她的唇角落下柔柔的一吻。

  手下落到她的颈间,抚开她身上天青色的外袍,信手一甩,就挂在树枝上。
他又取出一件白狐裘衣,给她披上。

  「你那件太薄了。」他手指翻动着,缓缓地替她系上丝带。

  他的唇角还勾着一点的笑意,明明是看不顺眼她的身上还披着别的男人的衣
服,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它取下来。

  钟沁儿心里还有着白天的怨念,不愿再望他,只得垂眸细看他手指的动作。

  「师姐。」

  他手指沿着她的面颊游走,缓缓撕下那张薄如蝉翼的面具,眼里迸出璀璨如
星的光彩,他终于又见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他的呼吸比平时更急促了些,胸口不时地起伏,抬起来手,抚摸着她的脸。

  纤长的手指轻轻滑动,细细地描摹着她黛色的柳眉,抚过她柔软的眼皮,感
受着她如羽的长睫在他手心扑扇着,温柔的触感让他心生满足。

  指尖流连过她小巧的琼鼻,又抚上她如花般娇嫩的双唇。他用上了一点力道
地去抚触,将两片樱唇爱抚得如雨中春花,娇艳欲滴。

  他的额轻轻地抵上她的眉心,双眸倒影进她澄澈明净的眼底,吐息绵绵萦绕
在她的面上。

  平日清冷的声线忽然软了下来,有着让人抵挡不住的脆弱。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第六十七章:子期

  「朝我笑一笑,好不好?」

  低垂的藤蔓隔绝了远远的火光,两人在黑夜之中对视,静得只闻彼此的呼吸
之声。

  钟沁儿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轻蹙眉尖,「你说什么?」

  见他仍是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之中隐着一丝的期待,又有些惴惴不安的神情,
她都心口没来由地一动。

  不知不觉就抬起手来,宛如被蛊惑了般,缓缓地揭开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几缕乌亮的发丝跟着垂下来,落在他的脸侧。

  幽暗的夜色里,黑鸦鸦的长睫在他脸上晕了一圈阴影,白皙的面孔此刻更显
得无辜,薄唇微抿,透出几许的少年气。

  这样的装束显得他更加年轻,本该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脸庞,此刻在她
的面前流露出,从未见过的脆弱神色。

  钟沁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容渊,在天山的时候,他的神情总是淡定自若的,甚
至是清冷孤傲。

  只有在两人双修之时,他才会有沉沦欲海,情动的神色和话语。

  而在这样的夜色里,凌乱的发丝,昳丽的容颜,凄迷的目光,却衬出他一种
破碎的美感。

  她的呼吸几乎要停止,心里又酸又涨,连带着喉间都是满满的涩意,仿佛有
一团棉花重重压在那里,让她说不出任何的话。

  容渊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渴求的东西,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可总归她还在身边,他像是寻求安慰般地靠近,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身,一
手去握她的手,带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前。

  坚实的胸膛此刻热力逼人,她的手掌被按在他的心口,热意穿透衣衫袭来,
有力的心跳声阵阵传出。

  她心一惊,慢慢地缩了回来,「好热。」

  「你不是怕冷吗?」他眨了眨眼,长睫颤动,柔声说道:「帮你暖下。」

  容渊把她的手又按了回来,轻轻摩挲她的手背,眼睛紧锁住她,神色温柔似
水。

  她咬了咬唇,忽然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心里像是被锋利的刀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般疼,他是不是也去暖了谁的手?

  「方才?」他怔了怔,轻声回道:「去看了下地图。」

  「噢……」她垂了垂眼,心更疼了。

  地图明明就在那个人手上,他们果然之前在一处。

  她咬紧牙根,一下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淡然说道:「我不冷了。」

  「你……怎么了?」

  他的手一下落空,又想起白日她也是这样没来由地挣开了他的手。

  他盯住她的脸,见她不仅不笑,面色还越来越冷,一时也微微愣住,轻蹙眉
心。

  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阵狂喜,屏住呼吸,去轻抚着她的脸,「师
姐?」

  她避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咬住下唇,眼底蕴出一点点的艳红,隐忍着委屈
的心绪。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比得到她的笑容还要更让他激动。

  所有的疑问都被串联起来,答案昭然欲揭。

  此刻,他连声音都颤抖了,「你……是不是在吃醋?」

  原来是这样吗?她一直在意他和别人走太近了吗?

  她偏过头去,倔强地回道:「我没有……」

  容渊又惊又喜,半跪起身子,两只手去捧她的脸,将她的面孔抬起来,让她
的下颌抵在自己的胸前处,低下头去看她。

  两人面孔相对,他长发的发尾正撩在她的肩颈,发丝甚至垂进衣间,摩挲着
她的颈项痒痒的。

  钟沁儿忍不住伸手去撩拨他的马尾,手抓到他的发带,心里有些忿然,使劲
一拉,他的整个长发流泻了下来,将她的面孔给挡住。

  青丝如瀑,迎面而来的,还有他伏下的脸庞,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他不停地啄吻着她细若白瓷的面孔,她的眼,鼻,下颌,又滑至她耳际,轻
声细语。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是么?子期哥哥。」她咬着字眼,自齿间一个个迸出。

  这一下,他的答案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他终于笑了,眼中似升起星辰,眸光明亮,晃得她的长睫都不禁地颤动起来,
想要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却被他牢牢地锁住。

  「子期是我的字,从前在魔界常用……」

  他的吻终于落到了她的唇瓣,温热的舌尖舔了一圈她的上齿,撬开她紧闭的
牙关,含糊地说道:「你若喜欢……也可以这么叫我。」

  「我才不要。」她还在难受,忍不住地把话顶了回去。

  「师姐,我真开心。」他勾住她的舌尖,舔了又舔,温热的呼吸都拂进了她
的唇间。

  钟沁儿从他唇间闪躲出来,低低喘息,「我没有。」

  「没有什么?」容渊抚着她的唇瓣,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没有吃醋。」

  她试图递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但眼底潋滟的波光却瞒不住他的眼睛。

  「是吗?」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如水的眸光不时在她的脸庞穿梭着,温柔地抚慰着
道:「师姐,别担心,我什么都是你的。」

  她直视着他的目光,却是带着恼怒地指控,「你骗人。」

  他再次低头,湿热的唇往她的眼睛上落,她不由自主地阖上了眼。

  「给我时间,为你证明。」

  他的双唇掠过她的眼皮,舌尖舔了舔她细密的长睫。

  「师姐,叫我一声。」

  她心头一荡,声音低柔,「叫什么?」

  起初她的眼睫还能扑闪两下,后面直接被湿意蒙住,再也张不开来,只能紧
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你知道的。」他吻到她的唇边,轻舔了舔她的唇角,长睫一扬,双眼张开
来看她。

  「叫子期。」他声音已透出了一丝的暗哑。

  她抿唇不语,他也不再说话,双目微阖,眸色迷离,惩罚地轻咬她的唇角。

  她只觉得嘴边又是疼又是痒,他的吐息也是又湿又热,撩拨得人更是难受。

  终于是受不住了,才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子期。」

  容渊轻轻叹息了一声,整颗心都软了下来,眼神无比爱怜地扫过她。

  他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发间,将她的后脑托得更紧,向上迎接着他火热的唇
舌,深深的吻。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仿佛穿越了漫长的百年孤寂,回溯到他们在魔域相互拥
有彼此的时光。

  每一次,他不得不离开,与她短暂分别之际,她都会在他的唇间落下一吻,
轻轻的触碰。

  「子期,等你回来。」

              第六十八章:赏赐

  一吻方休。

  四目相对,两个人低低地喘息着,唇瓣皆是水光潋滟,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着
波光。

  钟沁儿将脸转过一边,拿着他的发带在手间缠绕,低声说道:「我没有……」

  容渊轻笑了一声,「好吧,就当你没有。」

  想起在魔域的那一年,两人相互坦诚心意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急急地否认,
但所有的表情和行动都透着不自在。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点也没变。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让她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之上。

  低垂的藤蔓之中,两人的身影贴于一处,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都在加速。

  他在她的颊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姐,我是在做梦吗?」

  钟沁儿感受着他的呼吸拂在耳边,心忽然软了下来,感受到他此刻有一丝的
脆弱无助,真是不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容渊的内心则是欣喜交加,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想着不管她
记不记得从前,就算在她面前他是个陌生人,久了她还是再度会喜欢上他。

  只要那人不再出现。

  他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边低声说道:「当年魔界掳了一群仙门弟子,归……
少宫主也在其中,那时她还年少,性子又倔,吃了不少的苦。我不能暴露身份,
只得暗中帮过她几回,所以就这样认识了。」

  「不是因为喜欢才帮她的吗?」她咬住下唇,淡淡回了一句。

  「怎么会?」他撩开她额间的碎发,在她眉心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轻轻抚着她的面颊,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目光渐渐渺远。

  那时,我喜欢的人是你。

  那时,在我身边的也是你。

  那一年,钟沁儿为了来救这群弟子,不幸失手被擒,还好她掩饰了容貌,又
捏造了一个身份,用的是她从前在凡界的名字,钟婉。

  长剑被封印,功力被压制,她几乎是毫无反抗能力。

  还好,他认出了她。

  从来不近女色的他,破天荒地向着当时的右使阎冥要人。

  阎冥生得是男生女相,媚态天成,在性癖之上也是男女通吃。

  阎冥以折扇轻抬起钟沁儿的下巴,对上她含恨的眼神,贪婪的目光在她面上
流转。

  她这双眼睛实在是生得漂亮,所以他才把她从地牢中提了出来。

  谁知道,容渊这小子赶紧跑了过来要人,说是一早就看上了。

  阎冥的折扇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上,衣袖也被拉起,露出的皓腕莹洁如玉。

  他不由喉头滚动,「怕是还是个雏儿……」

  容渊淡淡地提醒着他,「魔尊大人说今晚会回来。」

  阎冥想着又要去伺候訾菰,如若被他知道自己看上了这女子,怕是又是一番
生不如死的折磨,兴致顿时全无。

  他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罢了,难得子期也有兴致,你连日奔波,劳苦功
高,就赏赐给你吧。」

  「谢右使大人。」容渊低头回道,紧握的手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一夜,他忙完事务就赶紧回了房,见她已经被侍女洗干净了,光溜溜地裹
在被子里,只露出半截光滑的香肩,一双眼正戒备地看着他。

  看着五花大绑的被子裹得她如一根粽子,他嘴角含笑地摸了一下,这根长长
的粽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淫贼你笑什么?」

  钟沁儿狠狠地盯着他,这个小贼不知怎么有些眼熟,还戴着面具故弄玄虚。

  「淫贼?」容渊收了手,站在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说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

  「看来我不做点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拉开衣襟,露出半边精壮的胸膛,
「真的对不住淫贼这个称呼了。」

  钟沁儿赶紧闭上了眼,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过了半晌,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她又睁开眼来,只见容渊已换了一身里衣,
慢慢转过身来。

  她咬住唇,眼底已透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容渊看着她,缓步上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还好……你遇见的人是我。」

  他抬手替她细细抚去眼底那一点盈盈的泪光,不料钟沁儿的眼神之中滑过一
丝狠戾,一张口就重重地咬住了他的手。

  她这一口咬得极重,容渊紧皱眉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没有躲开,
而是静静地让她咬着。

  这样又惊又怕,鲜活生动的她,是他第一次见到。

  他之前偷偷跟踪过她和苏穆一些时日,见过她各种不同的面貌,对着外人的
时候总是清冷如霜,持剑对敌的时候冷艳瑰丽眉眼飞扬。

  还有,对着苏穆的时候,柔情似水,深情缱绻。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又隐隐作痛,那是她刺他的那一剑。

  那时候,他就嫉妒得不得了。

  甚至在夜晚自渎的时候,都是想着她。想着有一日,要将她压在身下蹂躏,
戏玩,各种淫戏,让她为他沉沦,等着她向他求饶。

  当那些浓烈的白浊喷射在他的指尖之时,他喘息着垂下眼去,甚至想着有那
么一日,如何让她全部吃进去。

  可当他真的等到这一天的时候,又舍不得了。

  他默默地将手从她口中挣脱出来,看了看鲜血淋漓的伤口,皱眉在身上擦拭
了一下。

  「发泄够了吗?」

  他的目光在那截光裸的肩头上停留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够了,就睡觉吧。」

  钟沁儿仍是杏眼圆瞪地怒视着他,容渊没有理会她的目光,侧身睡在床边之
上,背对着她,慢慢阖上了眼。

  钟沁儿等了半夜,没料想会是这样的局面,她一直戒备着,可容渊依旧是一
动不动。

  连日的疲意终于涌了上来,她才是受不住地沉沉睡去。

  当身后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容渊缓缓地睁开了眼,他转过身去。

  钟沁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别过来。」

  她嘴里叫着,却仍然没有醒过来。

  容渊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想要抬手抚一下她的脸庞,见到她紧蹙的眉心,
还是慢慢收回了手。

  「你知道吗?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姐。」

  他声音很轻很轻,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极其温柔。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他的眸光慢慢变得幽沉。

  以钟沁儿的身手,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抓到。

  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第六十九章:魔域

  昏天黑地,暗无天日。

  魔域没有白天,没有日光,常年都是黑夜,只有一轮血月当空。月盈月缺,
方可让人感觉到此地时间的流逝。

  魔域蛰伏在三界的夹缝之中,弥漫着有助于妖魔族修炼的浊气。这处浑沌之
地被魔尊訾菰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开启,因而成为了魔界的一处宝地。

  之后的每一日都是这般,容渊回来往往已是月上中天。他从不与她多话,沐
浴过后上了床就是合衣而眠,并不碰她。

  过了些时日,他又让人不再绑住钟沁儿,但是给她下了禁制,不能离开他的
住所。

  她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把他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烂。

  容渊回来也不发怒,只是淡淡地扫视一眼,然后对下面的人说:「青鸾,打
扫干净,再把东西再换过。」

  那名侍女抬首看了看二人,目光流转了片刻,才是低声说道:「是,堂主。」

  这时,钟沁儿方才知道他的身份,魔界四分堂堂主之一。

  两人关系出现转机,已是一月之后。

  那夜,容渊先去了净室沐浴更衣。回来的时候,屋子已经打扫过了,四下十
分清爽。

  只见钟沁儿握着一角花瓶碎片,靠在床边已经睡着。

  此前,她所服掩饰容颜的丹药渐渐失效,已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凌乱的发丝微垂,侧脸宛如新月般皎洁莹白,鼻梁秀挺,樱唇红润,双目此
时已是紧紧阖拢。

  鸦黑的睫毛似鸽翼般纤长浓密,在白瓷般细腻的面孔映下如扇般的阴影,更
衬出眼下的一片乌青,显然这些日子她睡得并不好。

  容渊感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得把她藏好来,若是被人发现,暴露了身份就麻
烦了。

  今日遇见阎冥的时候,他还在�